Sonate

一个苦逼的原创圣殿骑士死掉的故事。阿育不做德/////国背景的只能靠自己了

1871年1月18日 巴黎
他们几个在清晨时分就出发了，从营帐走到凡尔赛宫。没伤到腿脚的人顾虑到路德维希等几个行走不便的，刻意放缓了速度，但走到凡尔赛宫外时路德维希还是显得有些支撑不住，坐在一张长椅上歇了起来。
“你们去，我太累就不进去了。”
路德维希说话的时候盯着杖头展翅的鹰像，没看围绕着他的任何一个圣殿骑士。他们谁也没动，面面相觑。直到格尔策，这些人里面最年轻，也最完好的一个开口。
“您是普///鲁///士——”
“德///意///志。”
“德///意///志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如果您也不去见证这由您缔造的光荣时刻，我觉得我们也没有资格去。”
路德维希干笑一声，抬头环视这些曾与他并肩的兄弟，他们由他接引，与他奋战。他却带着他们中的大部走上马斯拉图尔战火纷飞的原野和荒冷无垠的坟墓，剩下的，包括他自己，也伤病缠身。格尔策，脸上带着大片烧伤。凯尔文，左手没了三根手指。尤安尼斯，鼻子被削掉一半，没了右眼。卡斯腾，右手整个没了。阿德勒，剃光金发的脑袋右侧凹下去一块。克雷根，最后还是没撑过去，前天去世昨天下葬。他自己，路德维希 “埃尔文”没了右手和左腿，他看看代替了左腿的木腿，又看看那只手杖。抬头迎着冬日的阳光和同袍的目光，对着他们微笑。
“你们去，我一个老残废杵在那影响排场。而且那人多得要是摔了容易被踩死。再说，我脑袋里把这个场面排演一万次了，现在再怎么光荣也比不上我的想象。”他举起手杖指指宫门，“快点，再不去赶不上了。格尔策，你年轻就多看着点场子，回来给我讲讲就得啦。”
他们交换了一下目光，凯尔文叹了口气，先转身走了，左臂捞着格尔策右手拽着卡斯腾。年轻的格尔策好像不太高兴，虽然被带走了却还是频频回头，不时和卡斯腾争两句什么，凯尔文朝下重重挥着两根手指，似乎想让两个人消停一点。尤安尼斯和阿德勒跟在他们后面垂头走着，步履沉重得比起胜利者更像战俘。路德维希冲他们最后挥挥手，抬头看着蔚蓝天空流淌的云和游动的飞鸟，不再看他们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路德维希感觉到长椅的空位上传来一点重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刺客，毫无疑问，来杀他了。
他撑起身体弓背坐着，手指摩挲着光亮的铜像，鹰，由他们养育，庇护，今天是它第一次展翅高飞凌空长啸，也是他的梦想的实现与职责的终结。
“我来杀你了。”兜帽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嗯哼。”他随便地应着，声音轻快得像是在哼小曲，“来吧，如你所见，一个老残废，你杀了我于我也是解脱。”
“对不起，但旧事需要了结。”
“我知道。谢谢。”
刺客的手盖着他的后颈，挡住冬风为冰冷的皮肤带来一丝模糊的暖意。袖剑里机件摩擦的金属声成了路德维希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凡尔赛宫的钟声响起，预兆着一个时代的开始和另一个时代的终结，和太阳一样明亮而堂皇。
长椅上只剩一个人影，低头坐着，和老人一样佝偻。